《罪該萬死後分享，天堂也好，地獄也罷》之 (五)
Chapter 4 費醫生
費先生介紹 第一位喜歡蘋果的老朋友：
他是費先生的鄰居，也是一位醫生，曾經治好費先生當時的女朋友阿非的久疾，因此兩人成為好朋友。那一天是他72歲的生日，費先生送了一把優質的斧頭給他作為生日禮物，希望當他打理蘋果園時可以輕鬆一點。
二人在討論關於離婚及承諾的問題⋯⋯
費先生: 費醫生，你知唔知刑事訴訟法最近修訂左呀？ 費醫生: 啊？係呀？ 費先生: 佢地廢除左訴訟過程必須要嘅宣誓。我都同意，老實講，如果係要講大話，就算宣誓左都唔會講真話架，其實冇人會介意架喇，你明嘛費醫生？ 費醫生: 哈哈哈哈，可能啦，發誓對現代人黎講已經唔重要，但係我係古代人，我嘅承諾係認真架⋯⋯你明嘛？多謝你嘅關心。
48年前的生日，24歲的他與妻子一見鍾情，即使學歷家底年紀差異很大，也無損與她結婚的決定，乎且她喜歡他的蘋果園。婚後妻子透露出她一生的恐懼：認識費醫生前受盡不同男人的玩弄，懷孕後卻拋棄她被迫墜胎，她接近精神崩潰般向他求救。
妻子：你發誓，你會照顧我一世，絕對唔會離開我。 費醫生： 老婆你放心，結婚果時喺教堂我唔係發左誓咩？同你一齊我好幸福， 我願意/ 妻子： 【打斷他，金屬般單調的刺耳地大聲】你發誓！！！
【長久的靜默。他將她從懷中推至面前，望著她的眼睛】
費醫生： 我- 發- 誓。
48年來，妻子每天也懷疑丈夫有外遇，每分每秒對他使盡難以入耳的語言暴力，醫生卻從沒為自己辯護什麼，一直默不作聲忍受著；可是他的不理不睬、早出晚歸、分房入眠加上鄰居們的批評使她精神越來越緊張，可說是有點失常。
那一天費醫生72歲的生日，他建議陪同妻子看精神科醫生，她摑了他一大巴，然後拿出送贈的生日禮物:蘋果形的爉燭後，哭著離開了。費先生點燃起爉燭，與它談起話來，似是與48年也沒有好好認真傾談過的妻子來一番自白⋯⋯
「而家我地相處係好艱難，不過我會遵守承諾，承諾唔只係適用於蜜月期，係嘛？老婆，我好似好耐冇見過妳喇⋯⋯」
他得出以上的結論，最後白髮蒼涼的他哭了起來⋯⋯
隔日的清晨被妻子破口大罵再次劃破，費醫生內心深處出現一道尖銳又冷冰冰的光芒，他拿起費先生送贈的生日禮物：斧頭 站在妻子面前動也不動，妻子呆望著那個斧頭沉默下來，她沒有躲避也沒有逃走，二人輕輕觸摸對方滿佈皺紋的臉頰，她親吻了他後輕輕點頭， 然後費醫生雙手高舉斧頭⋯⋯
「我愛我既太太，最後我殺左佢，即使到而家，我都冇辦法講到當時我諗緊乜野。我答應過佢，佢永遠係我既太太，直到死都唔會改變。我違背左諾言，我只可以帶住呢個罪生活落去。呢個…就係我一生嘅總結。」
費醫生最後被判監三年，殺人的確係犯左罪，但係犯左 罪係咪真係代表有罪孽？
「有犯罪，唔代表有罪孽，冇罪孽，唔代表冇罪咎感。」
-(意念來自小說《罪行》費納醫生 p.011-022)
Awakening Series, Part 1 - “Sins”
The creation of “Sins” is inspired by German lawyer Ferdinand von Schirach’s books, “Verbrechen”(Crime) and “Schuld”(Guilt).
A lawyer opens the legal files filled with blood and crime. An old doctor from the neighbourhood, a vow of love and an ax. One day the old doctor dismembered his wife. He did nothing wrong. Three drunken members of a concert band raped a young girl. The young girl’s life is destroyed. The band members have a bright future. A woman murdered her husband in his sleep. An experienced judge rushed the trial through. She is acquitted.
Awards and Reviews “Birdy Wong’s writing is delicate…Performers from Artocrite Theater are able to perform, skillfully, in both realistic and dramatic style…Although she (Birdy Wong) is petite, she seems to be an explosively powerful actress deep down. The way she presented the inner feelings and physical gestures of each character has made a deep impression on the audience.” Ting Yu
photo by Carmen So